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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長輩犯的錯也是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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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關青柳還沒有成年,媽媽又已經去逝,由生父監護,回常家,讓外人知道她尚有親人在,不敢小看或是輕易算計她,才是人之常情。

更何況就憑她那對無利不起早的大哥夫妻所展示出的態度,常麗英也知道,就算關青柳不願意回常家,最後也不得不回。

常麗英不知道的是,早在雙方初見之時,關青柳就已經與對方就此較量過,在察覺對方讓她回常家的態度異常堅定後,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,才選擇聽從總教練何輝業的建議。

距離高一下學期的期末考,還有將近兩個月,關青柳下學期的課程幾乎沒怎麽學習過,前世上學裏學到的知識,早已隨時間一起消失。

就算知道自己不必有什麽學習上的壓力,完成晨練後,上樓換上市一高的校服,背上書包,即將踏入一個陌生的學校時,關青柳還是感覺些許緊張。

下樓時,正坐在餐桌前,在保姆和二兒媳服侍下,優雅的吃著早餐文秀淑,擡眼看到她,臉色立刻冷了下去。

“青柳,今天是你開學的第一天,有些話,奶奶得要囑咐你一下,去了學校,就要有個學生的樣子,這裏和你們鄉下不一樣,你要好好學習,聽老師的話,別在外面給我們常家丟臉。”

皺眉看向那個大清早的就看不得人家好的老太太,想到前兩天只要見面,總要陰陽怪氣的自恃身份‘教導’她幾句,她沒計較,對方還來勁了,不打算再忍的關青柳直接回道。

“奶奶的話,我都記下了,不過身為孫女,也想提醒您一下,這都什麽年代了,您吃個飯還這麽擺譜。”

“不知道的人,還以為常家有多壕,或是生活在舊社會呢,小心給我爸和大伯招個縱容家人生活奢靡,覆辟封建舊社會生活作風和意識的罪名。”

不管是受前世生活經歷的影響,還是因為在今生的成長環境中,切身體會到糧食的得之不易,關青柳很重視食物。

每天看到文秀淑的三餐規格,以及吃個飯,還得讓人布菜侍候著的架勢,實在感到礙眼得很。

因此,當對方再次逮住機會就想倚老賣老,對她指點江山時,關青柳懟的也是毫不客氣。

果然,聽到她的話,文秀淑立刻被氣得真撫胸口,滿面怒容的狠瞪著關青柳。

“不愧是個在鄉下長大的,一點教養都沒有,你媽就是這麽教你跟長輩說話的?”

關青柳直接冷下臉道。

“若是像您這樣整天不事生產,只知給後輩挑刺找麻煩,禍害食物,浪費社會資源,就是所謂有教養的表現得話,那我還是繼續一直沒教養吧。”

“請您記住,不管是鄉下,還是我媽,都不是像您這樣只知享樂,沒給這個社會做出任何貢獻的人有資格提,還看不起的。”

為了在關青柳轉學第一天的這個特殊日子裏,好好表現,常平傑一大早的就精神亢奮,興匆匆的在臥室中換來換去,總算換好一身滿意的身服。

出來時,才發現大女兒和他老媽對上的場面,也正好聽到關青柳的後半句,立刻有些緊張的訓斥道。

“青柳,你怎麽可以這麽說你奶奶,她畢竟是長輩,快向她道歉。”

聽他說這話的熟練程度,就不難想象這是幾乎是他的條件反射之下的反應,關青柳目光淡漠的看了他一眼後,才回道。

“對那些敢說我沒教養的人,我沒有直接動手教她認識什麽是‘教養’二字,就已經是看在她是你媽,我得叫她一聲奶奶的份上了,長輩犯的錯也是錯,您明白嗎,爸爸?”

說完,關青柳便目不斜視的直接離開,坐上早上為她送來當天的食物事,就等在門口送她去上學的車子。

都是武術總隊那邊的安排,據說總隊這次的收到的讚助經費特別充足,出手也就比較闊綽,尤其是在保護為總隊帶來這一切的關青柳得這件事上,更是不吝投入。

等到常平傑反應過來時,關青柳所乘坐的車輛已經迅速啟動離開,讓他只看到車子消失的背影。

在他身後,氣到快爆炸的文秀淑正在那裏邊抹眼淚,邊哭訴。

“平傑,看你接回來的是個什麽東西?說的都是些什麽混帳話?這麽目無尊長,她是一點都把我們放在眼裏啊。”

心神俱疲的常平傑喃聲道,“那你也不能罵她沒教養啊!”

聽出兒子在怨她,文秀淑更是氣到近乎失智。

“我那是罵她嗎?我那是實話實說,她哪裏有教養了?她本來就是一點教養都沒有,在鄉下長大,缺乏管教,沒有一點素質。”

常平傑目光發紅的瞪著文秀淑,目光中透著難以置信,直到這一刻,才隱約意識到,自己似乎從不曾了解過自己的母親。

“媽,那是我好不容易才認回來的女兒,她雖然是在鄉下長大,可她是國家、是民族英雄,她見過的大人物,到過的社交場合,是你我都想象不到的。”

“您卻說她沒有教養、沒有素質,您哪來的資格,就憑您是她奶奶嗎?可您是曾養過她一天,還是她曾吃過您的哪怕一粒米?”

剛被關青柳指責過她不事生產,對社會毫無貢獻,又被自己最心愛的兒子這麽詰問,文秀淑也是飽受打擊。

“平傑,你這是什麽意思?我是她奶奶,我說她,也是為她好,她不知道好歹,說些誅心的話傷害我,你現在的也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我。”

“你說,我在這個家裏,是不是就一點地位都沒有了?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。”

這些話,都是常平傑聽了無數次的話,可他第一次沒有選擇安撫她,而是直接道。

“媽,我大哥說得對,您年齡大了,好好頤養天年就行,家裏的這些人和事,您就少關心了。”

文秀淑臉色鐵青的起身推開椅子,哭著回房,常平傑卻渾身無力的坐到一旁的沙發上。

關青柳看向他的那個充滿淡漠,甚至還有些嘲意的眼神,卻始終盤旋在他的腦海裏,提醒著他的做人失敗,他再次犯下無可挽回的錯誤。

他一心想要討好,之前也一直給他留面子的大女兒,是在通過這個眼神,明確告訴他,她看不起他。

圍觀完這場家庭紛爭後,常清宜和常青陽姐弟迅速坐上家裏的車,由司機送他們去學校。

文秀淑的早餐沒吃幾口,就氣得跑回房間,知道常平傑現在的心情不好,許鳳媛心情很好的徑直享用自己的早餐。

她現在無比認同湯文楚的話,什麽都不需要她做,家裏只是多了個房客而已,就能讓她有機會旁觀這麽一幕讓她無比解氣的場面。

想到文秀淑此時所承受的痛苦,許鳳媛的就心情好到想笑,她原以為要等自己的兒女長大,或是熬死常平傑後,才有機會從對方身上找場子,沒想到這一天竟然到來得這麽早。

文秀淑的每餐食物,也就是讓關青柳看不順眼,頓頓都準備得很豐盛,品種繁多的食物,都是由她很信任的營養師精心調配的,她的身體保養得有多好,許鳳媛比誰都清楚。

可她動不動就拿這裏不舒服,那裏很難受來拿捏人,常平傑還總信以為真,讓許鳳媛吃足了苦頭,文秀淑這回被氣得太狠,倒是真有些不舒服了,卻無人問津。

關青柳現在十分確認,她這位奶奶就是一個極度以自我為中心的人,控制欲還相當強的那種,只要讓她覺得你好拿捏,她就會得寸進尺。

而她之所以在一大把年齡的情況下,活得如此任性,與常平傑的放任有著最直接的關系。

從她就算心中有一萬個滿,在常平遠夫妻面前還要強顏歡笑的表現中,就不難看出,這就是個欺軟怕硬的典型。

所以在回到常家的第三天,親自對這些所謂家人的性格都有所了解後,關青柳毫不猶豫的開始展露自己。

乘車來到A市一中,校門口前已經有消息靈通的媒體守在那裏拍照,相較於剛奪冠時的盛況,她這個冠軍的熱度已消退不少。

這也讓關青柳松了口氣,若不是為了能多吸引點人氣,積累些粉絲,保證村裏網店的銷量,她可不喜歡這種總在聚光燈下,耐心和媒體打交道的生活。

如今她身上的熱度隨著時間的過去,開始自然消退,她老家的網店因產品質量可靠,好評如潮,回頭客眾多,銷量能夠持續保持,著實讓她松了口氣。

但她並沒有因此就放松,對這些給她帶極大幫助的媒體,也沒過河拆橋的想法,需要她配合采訪時,她仍然保持客氣有禮的態度。

關青柳個子高挑留著一頭短發,走路肩背挺得筆直,一舉一動都透著英氣,透著一種偏中性的帥氣。

若非天生就長著一張看起來很嬌艷的五官相貌,時刻昭示著她是女孩的身份,很容易就會讓人認錯性別。

這樣的她行走在處處都透著青春氣息的高中校園中,十分惹人註目,相較於那些身上背負著生活壓力,或是不關註這官方新聞的人,年輕的學生往往都會很關註這類體育賽事。

對於今年爆冷門華國捧回世界武術大賽個人項目冠軍,意味著她的武打水平世界第一的關青柳,當然不會陌生。

此刻看到真人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,頓時引來無數暗自關註的目光,周圍還傳來陣陣竊竊私語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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